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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曾祺挚友、《了不起的盖茨比》译者逝世

发布日期:2020-07-20      阅读数:1280 次

8月10日,中国著名翻译家、英美文学研究专家巫宁坤在美国逝世,享年99岁。

巫宁坤出生于1920年9月,江苏省扬州人。他翻译了众多英美名家的小说和诗歌,包括《白求恩传》、《了不起的盖茨比》等。在晚年还著有回忆录《一滴泪》、散文集《孤琴》。

目所履历,命舛数奇

1938年,巫宁坤作为扬州中学的一名流亡学生来到武汉,并参加了军事委员会战时工作干部训练团。

1939至1941年,巫宁坤就读于西南联大外文系,师从沈从文、卞之琳等人。

珍珠港事件之后,巫宁坤选择投笔从戎,为美国援华的“飞虎队”担任译员。1943年又赴美担任中国在美受训空军师的翻译。

1946年9月,成为美国印第安纳州的曼彻斯特学院唯一的外国学生。两年后,巫宁坤从美国印第安纳州曼彻斯特学院毕业,又入芝加哥大学攻读英美文学博士学位。

1951年,燕京大学校长陆志韦邀请巫宁坤回国从事英语教学,巫宁坤决定放弃博士学位,毅然归国出任教授。

回国之后,巫宁坤先后在燕京大学、南开大学、国际关系学院等校担任英美文学教授。

1957年巫宁坤被划为右派,被开除公职,送北大荒劳改农场劳动。“文革”期间,巫宁坤继续受到各种批判,被下放到生产队劳动。

1974年,巫宁坤重新被调到安徽师范大学任教。五年之后,巫宁坤返回国际关系学院任英文系教授。

1991年退休后偕夫人和儿女定居美国。

2005年,是巫宁坤最后一次回国。他遍访旧友,还在上海博物馆前留影纪念,这也是他命运多舛的一生中,对故土最后的回眸。

西南联大,岁月峥嵘

巫宁坤1939年入西南联大英文系。那时的西南联大虽然条件艰苦,但却人才济济。

在昆明当学生的这段时期,他与汪曾祺是睡上下铺的室友。

谈及那时的汪曾祺,他说汪曾祺在西南联大时已经是大才子了,他们在汪曾祺面前都抬不起头来,汪曾祺对于语言的敏感对他们在之后的学习中很有影响。

他和汪曾祺经常一起去拜访老师沈从文。每次去看卞之琳先生时,卞先生总是会拿几本书叮嘱他们看,他们对于英美文学、古典文学的知识就是这么来的。

回忆起在西南联大学习的岁月,他感叹,在学校受的教育不是在课堂上的,课堂上有一半时间都在跑警报,主要的时间都是在自己看书。

而从那时候起,他就开始翻译过一些小诗,经常登载在当时《中央日报》中名叫《平民》的副刊中。

应邀回国,乘风破浪

1951年7月18日,巫宁坤从三藩市登上邮轮回国。他问为他整理行装和送别的李政道:“你为什么不回去为新中国工作?”

他形容自己的归国旅程,用了“乘风破浪”这样豪迈的词。

从新中国成立到五十年代初期,对海外的留学生来说,回去还是留下来,确实是一个大问题。这不是一个平常的选择。

巫宁坤在收到燕京大学校长陆志韦请他回去任教的电报后,丢下了写到一半的论文。

回到“一个用贫困、悲哀、孤独、屈辱、动荡和战乱充塞他青少年时代”的祖国,他却感觉这像投身于一个“崭新的世界”,是去过一种“富有意义的生活”,并且这个诱惑力还远胜过博士学位和在异国做学问的吸引力。

肃反与文革,首当其冲

心直口快、表里如一的巫宁坤让人毫不怀疑——他逃不过这一次次的劫难。

“生活中最头疼的事是硬性规定的政治学习,每周两三个下午”

“人人都得发言,暴露思想……沉默是不可思议的,因为沉默就被认为抵制思想改造。不久我就发现,你永远是错的……提高政治觉悟是永无止境的”

“我越来越公开地对缺少思想言论自由表示不满……”

一九五四年春的一个下午,在照例的政治学习时间,系主任李霁野宣布会议的议程:“帮助巫宁坤同志认识他来外语系任教一年半以来在思想上和其他方面所犯的错误”。众人开始落井下石。

一九五五年“肃反运动”,文学院大会宣布巫宁坤不仅是南开头号“暗藏的反革命分子”,而且是一个“反革命集团”的头目,成员包括查良铮、李天生和周基堃。搜家,审问,批斗,接踵而至……

年近古稀,予己九字

1986年,巫宁坤在剑桥大学做访问学者时撰文《从半步桥到剑桥》,在文中,他对自己的苦难历程进行了高度概括——“我归来,我受难,我幸存”,这也是他对自己六十六年人生的总结。

历经曲折艰难的一生,巫宁坤对苦难经历表现出一种超然和豁达,他也曾在回忆录中写道:

“持久的苦难决不仅是消极的忍受,而是一宗支持生命的馈赠。”

“受难像一根绵延不断的线索,贯串着生活和历史的戏剧。或许恰恰因为受难,在一个人的生命中占有一个无比重要的地位,所以一个丹麦王子的悲剧,或是杜甫荡气回肠的诗篇,才以人生悲剧的壮丽使我们的灵魂升华。”

巫宁坤翻译诗精选

Do not go gentle into that good night

不要温和地走进那个良夜

狄兰·托马斯【著】

巫宁坤【译】

Do not go gentle into that good night,

不要温和地走进那个良夜,

Old age should burn and rave at close ofday;

老年应当在日暮时燃烧咆哮;

Rage, rage against the dying of the light.

怒斥,怒斥光明的消逝。

Though wise men at their end know dark isright,

虽然智慧的人临终时懂得黑暗有理,

Because their words had forked no lightningthey

因为他们的话没有进发出闪电,他们

Do not go gentle into that good night.

也并不温和地走进那个良夜。

Good men, the last wave by, crying howbright

善良的人,当最后一浪过去,高呼他们脆弱的善行

Their frail deeds might have danced in agreen bay,

可能曾会多么光辉地在绿色的海湾里舞蹈,

Rage, rage against the dying of the light.

怒斥,怒斥光明的消逝。

Wild men who caught and sang the sun in flight,

狂暴的人抓住并歌唱过翱翔的太阳,

And learn, too late, they grieved it on itsway,

懂得,但为时太晚,他们使太阳在途中悲伤,

Do not go gentle into that good night.

也并不温和地走进那个良夜。

Grave men, near death, who see withblinding sight

严肃的人,接近死亡,用炫目的视觉看出

Blind eyes could blaze like meteors and begay,

失明的眼睛可以像流星一样闪耀欢欣,

Rage, rage against the dying of the light.

怒斥,恕斥光明的消逝。

And you, my father, there on the sadheight,

您啊,我的父亲.在那悲哀的高处.

Curse, bless me now with your fierce tears,I pray.

现在用您的热泪诅咒我,祝福我吧.我求您。

Do not go gentle into that good night.

不要温和地走进那个良夜。

Rage, rage against the dying of the light.

怒斥.怒斥光明的消逝。

 

来源:与之言 日期:2019年8月12日

心译翻译工作室

英语翻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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